露易丝僵在椅子上，浑身肌肉紧绷，感受着卢克粗糙大手在自己嘴角一点一点地擦拭着。像是在抚平炸毛小猫一样，每次大手从嘴角拂过，都会让露易丝一点点平静下来。

他擦得很轻，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。

擦完之后，卢克把餐巾揉成一团丢在桌子上，问道：“还想吃吗？把这块吃完……”

“走了。”

露易丝跳下椅子，低着头，细声细气地说。

“嗯？不吃了？还有这么大一块……”

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……你应该要先过去才对。”

“哦……我知道，你真的不吃了？还有这么大……”

“不吃了！赶紧走！”

露易丝大呼小叫地一脚踢在卢克腿上，喘着粗气往外面走去。

“……好痛。”卢克哭丧着脸，找店员要来一个纸袋，把那块榛子巧克力蛋糕装好，跟着露易丝离开了甜品屋。

……

天色渐暗，我们也集合来到了谢尔曼森林的入口，做最后的准备。

勇者走在我旁边，问我：“安吉，这里真的会出现亡灵吗？”

我翻了个白眼，不理他。

“安吉，告诉我嘛。万一遇见厉害的亡灵，我们该怎么应对啊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挥了挥手，想把勇者像苍蝇一样赶走。

“怎么会不知道嘛，亡灵不是你们魔族的吗？你们魔族不是有很多亡灵法师吗？还有巫妖什么的也会亡灵魔法的吧？”

“你家都被亡灵端了，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他的神色黯淡下来，唯唯诺诺说不出话。

“你还在怀疑我和你的事有关系？”我烦不胜烦，反问道：“到底谁给你说亡灵是魔族的？”

“诶？”

“谁给你说魔族有亡灵法师的？”

“啊？”

“谁跟你说魔族有巫妖，会用亡灵魔法的？”

“唔……小说里说的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错了，我道歉，对不起，我不该说话的。

也就只有他这么笨的人，才会听信人类领导者的谗言，来魔王城骚扰我。似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某些东西，所以才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凶手吧？

不过，我依然对这种若有似无的怀疑相当反感。

“跟我讲讲嘛，哪里不对了？”

区区勇者，竟然抓住本魔王的手一摇一晃撒娇。

我深呼吸平复自己崩溃的心态，好好跟他说：“亡灵，是你们人类自己搞的东西。死灵，也是你们人类自己搞的东西。魔族并不背锅。简单问你，你觉得你这个厉害，还是你的骨头厉害？”

“肯定是我自己啊！”

“那你觉得魔族为什么要搞亡灵这种垃圾东西？明明基本上所有魔族的身体都比你还强。”

“呃……那骨头有没有可能比人厉害？”

“有。”

“那不就对了嘛！”

“对个屁。如果那么简单的话，世界上全都是亡灵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勇者还想说什么，我瞪了他一眼，令他嘟囔着往前面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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