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医生，我眼睛好痛，可以吃止痛药吗？”那是一道娇弱的女声。

“眼角膜我已经找到了，马上就可以给你安排手术。”

他那么冷冰冰矜贵的人，原来不是不会温柔，只是这一面从来没有向她展示而已。

那边的女人，话语中掩不住满满的惊喜，“这么说，我很快就能看见你了？”

沈玉鸾身子紧了紧，卫时予在她耳边喘气时的声音，很重，空气中有丝丝缠绕的音。

“嗯。”沈玉鸾听到他轻应声。

“可我今天听到护士说，这个眼角膜是要给别人的。”

沈玉鸾盯着面前的脸，隔得这么近，却依然模糊。

卫时予眉头不着痕迹微拧。

那帮护士就喜欢八卦。

他一开口，话语凉薄：“你情况比较急，别人再等等。”

沈玉鸾唇瓣微颤，犹如被人判了死刑。

卫先生出马，一对眼角膜当然能搞得定。

不过他知不知道，他嘴里的那个别人，就是她？

那双眼睛原本是属于她的。

沈玉鸾等了半年，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双眼角膜，可卫时予说抢就抢了。

事后。

男人从床上起来，他提上裤子，背对她拎起了旁边的衬衣，后背抓痕清晰深刻。

“卫时予，要是我的眼睛也瞎了，我也需要手术，你会先顾着谁？”

沈玉鸾话音落定，眼看着卫时予转身，一道黑影压来，她的下巴被捏住。

“你瞎了吗？”

她喉间滚动，“我说如果。”

“那就等你瞎了再说。”

要说沈玉鸾眼瞎，打死他都不信。她刚才直勾勾盯着他下身看的样子，他还记得。

卫时予将扣子一颗颗系上。

“别跟我搞争风吃醋这一套，江凝雨没有你这样的心机，玩不过你。”

似乎是看到她眼里无光，沉寂得犹如枯井一般的样子，他觉得无趣。

卫时予再度伸手握住沈玉鸾的脸蛋。

他的指腹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摩挲，“不过，你要是真瞎了，我也会给你治的。”

卫时予看到她的眼睛抬起来，有了一丝光亮。

他笑了笑，凑近些，“但是，要排在江凝雨的后面。”

……

卫时予没有在家过夜，车子开出去后，庄妈推门进来了，“小姐。”

沈玉鸾坐在床边，衣服还没穿好。

庄妈忙捡起睡衣给她披上，“卫先生走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就没跟他讲你的眼睛……”

沈玉鸾有些无力，“他说要先顾着江凝雨。”

庄妈是跟着沈玉鸾从沈家过来的，感情自然深厚，她嘴里不知道骂了声什么，“可是小姐，你真的要跟江凝雨抢吗？”

“这不叫抢，那对眼角膜本就轮到我了。”

庄妈一脸的担忧，“卫先生出手了，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
沈玉鸾抬起了眼帘，眼圈有些红，庄妈看得心急，“不能哭啊，你的眼睛会受不了，别哭。”

庄妈看着她，沈玉鸾的眼睛里只有一抹微亮的光在晃荡，忽明忽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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