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嬷嬷别看年纪一大把,反应却极快,揪住她狠狠就是两巴掌,清脆响亮,直接把人给打懵了,倒在地上嘴角淌血。
“装什么?”王嬷嬷沉脸,冷笑不已:“爱死不死,别脏了侯府的地儿!”
沐小怜被唬得一哆嗦,连忙抬手捂住脸,那两巴掌好像也跟着打在她脸上,生疼的。
不止她,女人们都被吓到了,院子瞬间安静。
这时候,楚煜才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都齐了?”
他的大丫头翡灵忙应了一声,他便走过来,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女人们。
“谁做的,自己出来。”
依旧鸦雀无声。
楚煜这架势,谁敢认?
无辜的人忍不住在心里埋怨搞事的人,害大家一起受罪,但也不敢发出声音,怕被迁怒。
楚煜也没强求,只扫了眼众人,目光略过沐小怜时,连停都没停一下。
沐小怜有些失望。
“翡灵,盯好了。”
说完这话,楚煜抬脚就走。
沐小怜就跪在门边,楚煜是贴着她的身体走过去的。
楚煜身上的檀香味钻进沐小怜的鼻子,不知为何,她脑子忽的一糊,鬼迷心窍似的,抬手抓住楚煜的袍角。
楚煜脚步一顿,低下头看她。目光冷然。
沐小怜被看得一个激灵,连忙松了手。
“谁不肯安生跪着,就去池子里泡一泡。”楚煜这么吩咐,更像是在警告沐小怜。
沐小怜其实没见过他几次好脸色,按理说应该习惯了,但此刻她心里还是生出一点酸涩来,她明明什么都没做。
翡灵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,立在四周,虎视眈眈,好像巴不得有姨娘闹幺蛾子,就有理由丢冰水里折腾折腾。
沐小怜为了打发时间,开始神游天际,谁知这一跪,就跪到了傍晚。
苏白宁身娇体弱,一直昏睡着,姨娘们也个个娇滴滴,接连晕了过去,一个一个被抬走。
院子空下来,就剩一个沐小怜,还哆哆嗦嗦跪着。
沐小怜苦笑着想,她大概是吃惯了苦,受惯了罪,身子几乎冻僵,膝盖也痛得没知觉了,还没有晕过去。
翡灵不耐地打了个哈欠,瞧了眼脸色苍白的沐小怜,嗤笑道:“要不怎么说是贱骨头呢,跪一天也跟没事人一样。”
婆子们粗嘎地笑起来。
沐小怜勉强搓了搓冰透的手,没有心思搭理她们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该装晕了。
要是半夜撑不住真晕过去,再没人瞧见,她岂不是要冻死?
想到这里,她晃了晃冻得迷糊的脑袋,说倒就倒。
沐小怜做好了摔在雪地里的准备,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她被揽入一个温暖带着檀香味的怀抱。
沐小怜一怔,他怎么会……
楚煜也有些僵滞,嫌弃地撒手,浑身跟个冰坨子一样。
沐小怜浑身又僵又麻,险些砸到地上,很勉强才稳住身体。
他眉头拧起来,沉声说道:“你怎么还在?”不是说姨娘们都晕了,怎么她还跪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