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萧惊寒没说什么，只深深地看了眼季杨，然后，不再理他，转而对众快班衙役道：“走，去顾家。”

护卫碰过尸体的手也不洗，只在盖尸体的白布上随便擦了擦，就跟着走了。

牛读再次张了张嘴，想说，验尸后得洗手，否则沾染了细菌病毒会生病的。

可最终，他还是闭上了嘴。
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不关他的事。

命案现场，捕快们上午已经勘察过了。

现场在主院旁的小院书房，里面翻得乱七八糟，贵重物品失窃，地上一小洼血，一单行对外的血鞋印。

尸体倒伏之处用不知何物画了一圈白线，圈出个人形。

血基本聚集在人形物头肩部附近，血洼不大，上面有个完整的鞋印。

萧惊寒盯着那人形白线圈看了片刻，心中很是诧异，又看向捕头徐四，问道：

“这是谁的主意？”

见他的态度不像是责问，倒有些惊叹的意思，徐四顿时松了一口气，但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去看季杨。

此等手法，除了季杨，还能有谁？

可季杨面色平静，没有争功的意思。

徐四这才毫无愧疚地认了：“回大人，是小的。”

徐四偷看季杨的小动作，哪逃得过萧惊寒的眼？

不过，萧惊寒仍然没说什么，只再次深深地看了季杨一眼。

可季杨低着头，盯着地砖上的几只小虫子发呆。

萧惊寒不再看他，注意力重回现场。

现场除了血鞋印，凶手基本没留下什么痕迹。

昨晚和今日天气不错，一直是晴天，未下过雨。

因此，凶手留在院子里的血鞋印保存良好。

萧惊寒顺着血鞋印的方向，出了屋子，走向院子，直到院墙。

院墙里面一侧留下半个带血的鞋印，鞋尖向上，院墙对外一侧差不多同样的位置也有半个带血鞋印，明显是鞋后跟。

血鞋印旁边还有一团黄泥糊过的印记。

院墙几步远的地方有个泥坑，里面正是黄泥，不过已经干涸。

萧惊寒在凶案现场转了好几圈，又看了会儿刑房写的《现场勘察报告》：

“凶手右脚踩到血迹，在地上留下血鞋印。”

“现场不见凶器。”

“凶器疑似质地坚硬形状扁圆的物体。”

他转头，再次看向徐四，问道：

“何以见得是质地坚硬形状扁圆的物体？”

徐四连忙瞟向季杨。

季杨心中疯狂吐槽。

啥事都看我，你们就没一点自己的主见吗？

见萧惊寒目光也看了过来，锐利的眼神中带着催促的意思，季杨只能硬着头皮，解释道：

“回大人，之所以推测凶器是质地坚硬形状扁圆的物体，依据有两点。第一，尸者伤口、凶案现场皆未发现凶器残留物。若凶器是瓷器等易碎物品，必定会在伤口或是地上留下碎片或碎屑。但此处没有。第二，根据伤口的形状，从而推断出凶器的形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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