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没有朕的命令，你竟敢死？」

我嗤笑一声。

「臣妾烂命一条了，当年是因我一己私欲误了皇上和莞若姑娘，所有过错由臣妾一人承担，还请皇上不要牵连无辜的人……」他忽地低笑，将手从我的下颌拿开。

「原来你想的是这个？」

他接着清了清嗓子，对着外面声音放大了些。

「你们给我记好了，花贵妃薨世那一日要及时报给朕知晓，她一旦咽气，花家全族女人充妓，男人抓进宫来做个宦官吧！」此话一毕，犹如晴天响雷般砸在我的脑袋上。

「贺桉，你无耻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，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？」眼部的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，可我顾不上喊疼，张口咬上了他的肩膀。

我想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，却被他挣脱开来。

他托起我的脸，一字一句。

「我要让你比死还难受，你的老父亲不是最爱进言吗？我要让他看着我是怎么折磨他的宝贝女儿的！」我顿时浑身被抽了骨头，瘫了下去。

「你乖乖地，希望我回来的时候，你还在……」

他临走时，留下了这么一句话，便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
贺桉，我好恨你。

贺桉御驾亲征，对凉州发兵了。

七天内连破三座城池，只为接回心爱之人，连我看了都有些动容。

那该是个怎样的姑娘，让他久久不能忘怀。

我正沉浸其中，太医已为我换好了纱布。

他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，我的眼伤已好了大半，渐渐结了痂。

念扶给我套上一件新衣裳。

「老爷夫人今日进宫看姑娘，您这伤刚刚才好，说起旧事难免会伤心，当心眼睛啊！」这是花家出事后，他们第一次进宫。

母亲自知道我被剜了眼睛，日日以泪洗面，茶饭不思。

父亲趁着贺桉不在京中，让人悄悄递了信给我，只为能见彼此一面。

人多眼杂，我在一处偏殿见了他们。

我虽看不见，他们身上的气味我是能够分辨出来的。

母亲抱着我一顿痛哭，父亲也在一旁低泣。

我忍着情绪安慰他们。

「放心吧，爹娘，女儿会好生活下去，护好爹娘弟妹……」父亲深深叹了一口气，尔后缓缓开口。

「失了一双眼睛有什么要紧，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我儿要让那贺桉封你为后，明媒正娶的妻子，给个贵妃的位份是怎么回事？」自幼时他对我要求便极高，不甚重视家中男丁的教养，反倒将所有心血全注入了我的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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