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上哪儿认识的大明星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胡志宇深吸一口气，按下遥控器上的暂停键，耷拉着眼皮望过来。

林智指了指脸上的面膜，“等我一分钟，取了面膜就关公放。”

赖青青问林智是不是在和丈夫说话，得到确认后一阵猛夸，称胡志宇长得帅，气宇轩昂一表人才，做导演是屈才，应该自导自演才对得起自己这张帅脸。一番话让胡志宇这个难得害羞的人面红耳赤，不好意思出声。

一刻钟的闹铃响了，林智摘下面膜切换到听筒播放，进卧室专心煲电话粥。

赖青青把她的近况问了一遍，得知她这小半年的试镜结果都不好，感叹明星也不好做。

林智纠正用词，称自己只是个小艺人外加艺考老师，坐过两次商务舱，都是在有报销的情况下，还请赖青青高抬贵手，选一趟经济实惠的廉航。

两人像高中时一样没头没尾地胡乱瞎聊。林智脸上的面膜蹭到衣领，她的洁癖劲儿来了，到洗漱台把脸洗干净，赖青青还在电话那一头咕噜咕噜地说个不停，她再次点开公放，正好听见赖青青提到那个人。

“真没想到何群会闪婚，更没想到结婚不到半年又离婚，到现在还在打离婚官司，说是老婆不愿离。”

林智抽出棉柔巾，本想擦脸，结果一时出神，惯性动作打湿棉柔巾。

“你上哪儿听说的，这家伙不是销声匿迹很久了吗。”

“佳琣说的呀，在咱们眼里是销声匿迹，对于佳琣可不是，她对班长大人的迷恋可能下辈子才能消解。”赖青青意味深长地问，“老实说，那时候你和班长到底有没有在一起？”

林智愣了片刻，赖青青见她没有接话，以为她不想聊何群，便机灵地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婚礼形式上。

其实何群对林智来说不是禁忌，只是过往的回忆褪色太久，她忘了，也记不清自己与何群到底有没有确定关系。

应该没有，如果有，她不可能不记得。她莫名地烦躁，心不在焉地应付赖青青，很快结束通话。

凌晨两点，胡志宇检查完自己的心血，回卧室睡觉，见林智还拿着手机看视频，立刻把手机没收，让她老实睡觉，不然明早怎么起来给艺考生上课。

胡志宇关了灯，一片黑暗中他俩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。

“何群是谁。”

“你不是工作时绝不一心二用吗，怎么还偷听我和老同学聊天。”

“你那同学的嗓门想忽视都难。”胡志宇侧过身看着妻子，“是初恋，对吧。”

“不对。”

不是初恋，她的初恋发生在五年级，和同桌一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小个子男孩。

胡志宇没有再问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，床头另一边传来轻微的鼾声。

林智睁开眼，望着透光窗帘后的风铃暗影，初秋的风从窗户缝隙里窜进来，风铃悠悠晃荡，叮铃作响，她突然记起有关他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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