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5-15 编辑:小编
再走了一段路,雾已散去,太阳从迷雾中露出头来,房屋村庄清晰可见,路上的行人也多了。
顾夏望望前方,难走的、人烟少的坡路走完了,剩下的全是沟路。
他停下脚步,看着她的背影问:“你还认得路吧?”
“认得啊。”一湄的笑容,凝固在脸上。她歪着头看他,分析他话里的含义。“你不送我了?”
本以为他会将她送到同学家,至少送到一半路。
“我还有事。”他垂下眼帘,看着她的脚说。
她有些失望,努力捕捉他的目光,却只看见他垂下的眼睫,和眼睛上方的眉。这对眉毛生的很浓密,此刻眉心微蹙着,像在寻找逃离的出口。
“好吧,你去忙。”她故作洒脱地说。说罢,转过身,头也没回地走了。
旧年过去,新的一年很快来到。学生开学,都回到学校,顾夏也回到柳家湾。
师父仍然教他技艺,仍对他严格要求,接到活仍带上他,领了工钱给他零花钱;师娘也给他做饭;顾夏还帮奶奶穿针,抱柴,装引火柴,看护柳一清,给他做小玩意儿……
似乎一切都没变。实际上,一切都在悄悄变化着。
柳家兄弟都挖了井,安了水泵。两家不必再挑水吃,顾夏也不用忙着为他们挑水了。
顾夏在时,一湄爸妈很少来串门。
来了客人,或做了新奇的菜,比如烙了饼,推了豆腐,搅了凉粉等,两家也互相赠送。但很少聚在一起吃饭了。
一湄的学习越来越紧,她没再来信,也没怎么回来。回来也只路过时打声招呼,第二天就走了。
仿佛一夜之间,她就长大了,变得沉默寡言,变得内敛成熟了。
放假时,她爸妈也没要求顾夏回避。顾夏倒是很自觉,知道她要回来,早早就离开。两人很少碰过面。
在顾夏面前,很少有人提及她。只有奶奶有时会念叨:“柳湄儿好久没回来了。她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高三了,忙呢。”
“啥时候考啊?”
“早呐。”
偶尔,顾夏也会梦见她。
梦里的她很模糊,几乎看不清她的脸。有时,她好像只是个概念。听人说起她,仿佛她就在对面,走近,又什么都看不到。
她好像从没出现过,只是一个瑰丽的梦。梦醒之后,便是无尽的怅惘。
顾夏发奋地做木活,什么苦的累的,都抢着干。他还尝试着做简单的家具,比如,板凳、风箱、桌椅等。
渐渐,人们发现,顾夏做的家具,不仅美观,还结实耐用,使用起来也方便。好像比他师父做的还好一些。当然,大件的木活,他还不能独立完成。
给他说媒的也不少,有主动找上来的,有家人托人介绍的。他也尝试着去相了几次亲。
不知是他眼光变高了,还是对女人产生“抗体”了,他总是不满意。相了好几个,不是别人没相中他,就是他看不上别人。
后续精彩内容,点击下方关注我们,回复书名即可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