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程梓铭赶来道歉的话语我听不真切了,因为我真的昏了过去。
前世,婚后的第三天,我被被牙婆子拐卖,还没卖个好人家,就被山匪绑去。
此后体无完肤,受尽凌辱,我苟全性命这三年,睡过污脏的泥坑,吃过酸臭的泔水,跪过冰面,扛过严刑,我为了留住清白,苟全在山匪头子的手下,杀过人,埋过尸。
为了独自带大我的父亲,为了爱我至深的夫君,我过了整整猪狗不如的三年。
三年后被夫君寻回,以为苦尽甘来,不想却是他与我的丫鬟虞欢三年抱俩。
我整日以泪洗面,期期艾艾的活着。
他不信我是清白的,就是躺在一张床上也不碰我,「我与岳丈,深陷储位大争,自顾不暇,更不可行差踏错,你乖乖养伤,府中交给虞欢就是,她这三年做的不错。」
虞欢三年不出府门,替我坐着主母的位子,她说:「小姐回来了,这些都该物归原主。」
我信她谢她,谁知,我的丧钟这次才正在敲响。
夫君升官之喜,虞欢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上了我的身份,来人都赞操持家宴的虞欢不愧是大学士的千金,如此周到。
虞欢确实服侍周到,衣食住行,样样盯着我,她说:「待小姐这一身伤痊愈,就能出门了。」
我被她以伤之名软禁,一封家书都寄不出去,还骗我拿出了嫁妆单子悉数被她占尽。
最后,我陈伤不治,伤口溃烂,奄奄一息之际,虞欢大笑着前来:「新王登基,夫君官拜一品大员,小姐你安心去吧,这伤虞迩给您加了料,好不了啦,您就去地底下接着烂吧,这一品夫人,虞欢受累给您当着。」
我陷入黑暗,谁知醒来,却回到了被程梓铭寻回的那日。
漫天大火,我在洞中被程梓铭摇醒:「慕初,慕初,我终于找到你了,我们回家。」
程梓铭潸然泪下,我看着自己满身的伤,恍如隔世。
2
前世,他带我回府,他拉开我的紧紧捂着的衣襟,看到遍体的伤,却只皱着眉头,叫我早点洗洗睡吧。
我说我是清白的,他说他不介意的,只要我好好活着。
这次,我且不先回去了,要养好伤,回去大杀四方。
我以伤多不便见人,要求在府外的庄子上养伤一个月,一个月后再回程府。
腊月初,我父亲钦封了一品大员。此后,程梓铭常常来对我嘘寒问暖。
我不用他安慰,无需他为难,我摊牌:「往后,不必演什么情深不寿的戏码,我受够了苦,只想着这荣华富贵,你既然需要一品大员女婿的身份,不如一起合作。」
「再者,夫君既入储君之争,前路凶险,我虞慕初愿为夫君效犬马之劳。」
程梓铭愣住了,我补充:「你与父亲既然选了三王李选,上位之争,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,慕初已死过一回,只想此后荣华富贵,所以李选必须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