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当我遇到裴暨时我是羡慕的,他可以骑着马肆意的奔跑在草原上,和乌月河的河水一样自由。
我喜欢裴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,那里面好像蕴含着这世间所有最纯粹最干净的蓝色。
我还记得遇见裴暨的那天,那是我第二次偷偷跑出府邸。
我和我的贴身女使织成偷走了马厩的马,在马夫还未反应过来时一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。
马受了惊吓犹如一发利箭朝前飞了出去。
我一手抱着织成的腰,一手张开感受风从指缝间穿过。
风很柔.软,我觉得这世间最好的面料就是风。
它既可以严丝合缝的把人包裹着,也可以敞开让人感受其他。
织成扶着我下了马,我们准备找找上次在乌月河边弄丢的宝石手链,那是我娘去世前送给我的。
我和织成蹲在地上,双手不停的在草丛间来回翻找。
也许是我娘在天上保佑,我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一名男子手中折射出来的光。
“织成织成!你看他手里拿的是不是我的手链?”
“好像是哎,我去帮小姐问问。”
织成刚准备走过去,那男子就踱步像我们走来。
他身上穿的衣袍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,只是他微卷的头发和湛蓝的眼睛诉说着他外邦人的事实。
因着这两年大玄和西陵的外交逐渐和睦,两个国家总是会打开城门让百姓们做些生意,美其名曰通商。
这个外邦人或许就是某个做生意的商贩。
“这是姑娘的手链?”
他看向我,将搭着手链的手递到我面前,太阳在七彩的宝石上折射出七彩的光。
我不只是惊讶于他流利的中原话,更惊讶于他那张俊逸的脸。
那比我见到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的脸。
他就像一只雄鹰,高昂的张开翅膀,盘旋在这片草原上空,好似这方圆百里的一切都是他的领地。
我点点头,伸手想去拿那条手链,只是没想到在我即将触碰到时他突然收回了手。
我刹不住脚扑进他怀里,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异香。
有蔬果花卉的味道,但更明显的是雨后草原的气息。
“你们大玄的姑娘都这么热情吗?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西陵的姑娘这样。”
调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我从那股异香中清醒过来,一把推开他。
“明明是你,登徒子!我们大玄的男子才从来不会和陌生的姑娘离得这么近呢!”
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:“你中原话说的这么流畅,该不会是细作吧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......”
大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,我觉得脸颊有些发烫。
这片草原明明不会有人来,偏偏今天倒霉遇到个不识礼数的外邦人。
“你很有趣,我喜欢有趣的人。”
他突然朝我靠近,宽大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腕,滚烫的温度刺激的我的脸颊似乎更烫了:“你,你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