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,口口声声说吃不饱饭、身世可怜,却一个个甘愿当蛀虫也不愿意凭自己双手吃饭?
时云云随手抄起一杆木枪,带着几个随行侍从大步朝村民家宅杀去,神色犹如罗刹转世。
随行侍从挨家敲门,“开门!”
“干什么啊?”
“出来!”
等人集结得差不多了,时云云还没开口责备,村民们先发制人,一见她的身影就开始叫苦连天。
“将军,我前些日子辛辛苦苦劳作,谁知道不小心从半山腰跌了下去,腿摔断了,你看,我可没骗您,现在还架着拐杖呢!”
“是啊,还有我,手上都是血泡,还怎么干活?”
“将军,不能他们一句两句就不干活了吧?我可是天天起早贪黑,现在都不干活了,我干吗?要辛辛苦苦为别人做嫁衣?”
“对啊,还有我们,家里七口人都在干活,做得最多,不公平!”
......
有人打头阵,其他人也纷纷叫屈,一系列五花八门的问题接踵而来。
时云云柳眉轻蹙,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瞬息间将人心底的秘密洞穿,沉吟片刻,发现了其中的症结。
这里面有些人确实愿意通过双手养活自己,但耐不住低保村大部分人的混吃等死的劣根性。
如果想把大家带动起来,必须把规则再好好制定一番。
众人见时云云不说话,声音渐渐弱了下去,几个胆大的还朝时云云身后的村长挤眉弄眼,企图通过村长的劝说,达到他们坐山吃山、一劳永逸的想法。
村长三度张口,还是没敢开腔。
静默几秒后,时云云也不想为难人,樱唇轻启,“一份力不出想白白从我这捞军银可行不通,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想想吧。”
说完,时云云将手里的长枪狠狠掷了出去,把村民们吓了一跳。
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人,手上的拐杖掉了,双腿却还好好站着呢!
时云云冷冷瞥了他一眼,转身离开。
她又跑了一趟山地,把大概地形、面积大小估摸得差不多才回去。
到家时,天已经完全暗下,屋里家徒四壁,时云云摸摸索索好久才翻出一根蜡烛。
她的构想是按劳到户,即给每个人划分固定劳动区域,用奖惩制度来激励村民们,多劳多得。
时云云盘坐在破烂小木桩旁边,画了好些图,却没一张能看的。
这不比发明水车,这是给村民看的,若是他们看不懂,按劳到户的说法只能是镜花雪月。
时云云一直忙到深夜,头发都要被撸秃了,依旧是一张能看的都没画出来。
早知道,她当年就选修一门美术了。
“将军。”
门口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,音色清冽,尾音低醇,“你没用晚膳。”
时云云没有抬头看他,余光睨着缓慢走到她身前的男靴,秀眉蹙了蹙,呼出一口气,有些许烦躁地抱怨,“正烦着呢,你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