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嫔咬了咬牙,点下头来。这话若是传给萧贵妃听,她可就算是与萧贵妃一,党彻底决裂了。
看着李嫔有些失魂落魄、有些欣喜莫名地走出坤宁宫,纸砚终于柔声道:“娘娘,奴婢不明白……”
“不明白什么?”容慕旋觉得脑壳有些疼痛,便让笔墨上前来按摩。
纸砚轻声道:“若是娘娘想剪去萧贵妃的爪牙,将那李嫔直接打死或者贬为庶人便可……何必费这么大心思,万一那李嫔是个会咬人的……”
容慕旋微微点头,自信一笑道:“我还就怕她不会咬人。会咬人的才会有需求,她想要的名分地位,萧贵妃舍不得给,我这个后宫之主可是舍得。”
“娘娘……果真是变了。”纸砚一愣,便七分欣慰三分担惊地道。
现在容家已经不是从前手眼通天的容家,娘娘如此作风凌厉,也不知道是好是坏……
“《水浒传》?这是什么书……李泽,你去查一查,然后尽快告诉朕。”坤宁宫正殿外,明黄色的袍角终于是微微一转,往外走去。
元风停舒展开眉眼来,端的是一番贵气俊朗。
不枉他偷听壁角,果然容家的人都是好样的,个个不同凡响,连女子也是十足的气性……
大太监李泽跟在皇上身后,看着喜怒不明的主子,便觉得有些头大。
元风停何曾因为一个女人如此破例过,现在还学着那些小贼偷听起壁角来了。若是叫外面的御史言官们晓得了,那可就不得了……
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这位皇后娘娘可真是什么都敢说,什么都敢做啊……
从前怎么没看出来?
李泽一面胆战心惊地想着,一面轻声应和道:“奴才领命!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容家现在倒了,我做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冒险?”容慕旋微微一笑,开口问道。
笔墨和纸砚对视一眼,都纷纷点头。
笔墨含着泪道:“奴婢们是娘娘的陪嫁,自然是希望娘娘过得风光。可是现在娘娘能保住这一身命来已经算是不易了,何苦……”
容慕旋面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来,她自然也是不想掺和到朝政这趟子浑水中来。
只是自己每每想到要放弃容家,自己的心总是隐隐作痛。
难不成那原主还没有安心离开,最后的愿望便是要自己帮着维护好容家?
她沉默半晌,悠悠地道:“容家,是一定要护的。”
要不然我寝食难安。
笔墨一愣便跪了下来,带着泪意道:“娘娘情深意重,可是后宫不得干政啊!”
“并非是我情深意重,只是……若是没有了娘家这一棵粗壮的大树可以遮风避雨,我们在后宫也迟早是风雨飘摇。”
一半真一般假,容慕旋如是说。
哪怕不当是为了自己,就当是成全原主的心愿。容慕旋也不得不趟一趟这浑水。
容家之事本就蹊跷,被扣上了谋逆之罪这么一顶高帽子竟然还仅仅只是押下待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