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怕已是命不久矣。

5.

我捂住心口，身上一层冷汗。

“林芷，你少装模作样！重塑筋骨之痛怎至于此？！”

“我不是谢衍，不吃你这套！”

我恶劣地弯起唇角。

“我就是故意装柔弱！”

“故意给你们找不痛快！”

我抬起下巴，刻薄地看着林泽。

“可是呢，那又如何？！”

“我还好好活着，而你的湘儿师妹，却死了。”

啪——

一个巴掌，狠狠甩在我脸上。

林泽神情狰狞，掐住我的脖子。

“你怎么配提湘儿！”

窒息感越来越强烈。

我闭上眼。

我曾经十分渴望有一位兄长。

兄长总是疼爱妹妹的。

他可能像隔壁银灯的兄长一样。

在银灯哭泣时，为她寻来蜜饯儿。

他会带着我放花灯。

他会心疼我被父母责骂。

可林泽不是这样的。

我未走失前，他一直在外求学。

在我回来之后，他却对我恶语相向。

尽管我会在他练功受伤时，

熬过一个又一个夜晚，

为他缝制护膝，为他寻求武功秘籍。

可是呢？

他疼爱的只有程湘。

到底落下泪来。

泪水滴在林泽的手上。

林泽面上一白，匆忙地松开手。

我跌坐在地。

他错愕地看着他的双手，眼底闪过一丝懊悔。

他动了动唇。

我差点就以为他要道歉了。

他却走到我面前，负着手看着我。

“这都是你自作自受。”

转身便离开了。

6.

钻心的疼痛席卷着我。

我试着起身，却浑身乏力。

忽然，身下一轻，我被腾空抱起。

是谢衍。

他将我放在榻上，手中拿着些草药。

“林泽的性子，你又不是不了解，何苦用湘儿来逼他？”

“这是治疗筋骨的上等草药，记得吩咐厨房煎着喝。”
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冷笑。

“你在这装什么好人？”

“若不是你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药，我又怎会被断筋骨？”

他伸出手，整理我松散的发髻。

“阿芷，我这是在帮你赎罪。”

好一个赎罪。

我强忍着剧痛，抬起手推开谢衍的手。

“你是我的谁，你凭什么帮我赎罪？！”

大抵是我脸上的讽刺太过明显。

谢衍沉下脸，眸间泛起冷意。

“阿芷，你到底在闹些什么？”

“湘儿本就是因为你才死!”

“你偿还本就是天经地义。”

我又想笑。

要是他们知道，程湘其实没死。

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？

7.

刚回嵩山派时，我也很愧疚，很自责。

我经常去山顶给程湘烧纸。

可是，前几日我发现。

在山腰间有一条隐秘的路。

师门几乎没人知晓。

不远处的石头下，还藏着一些珠宝和信件。

信上都是一些写给情郎的情诗。

应该是程湘害怕被人发现。

特意藏在这里的。

上面还写着她要与情郎私奔的计划。

这一切都是程湘做的戏！